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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年前的中秋夜，
帶者點滴管線的媽媽，和我們在病房樓下的中庭拍照，
照片裡，病苦中的媽媽微笑著，
記得爸爸在回憶錄中寫說是「不可思議的微笑……」。
過幾天，媽媽就離開了。
中秋，總有令人感傷的聯想，
今年尤其是。
爸爸這幾天痰多，吐了兩次，有時喘，有時盜汗，
不知道身體哪裡有問題，
剛剛又發現尿的顏色也不對。
知道老人家的狀況會不穩定、會走下坡，
但心情不免受到影響。
昨天值班回來，妹妹問我
現階段最喜歡的事就是去當安寧志工，真的沒有別的嗎？像學跳舞……。
不是沒有其他興趣，只是這幾年一直感覺沒有餘力去做，
也沒有餘力承受爸爸以外的其他變動，像……。
沒有餘力之外，也沒什麼期待，
所以，尋常家庭的生活，就讓我備感幸福。
看看可愛小鼠鼠活動時的專注，
摸摸、抱抱大白時的互動，
讓我短暫脫離世事，是莫大享受。
還有撒嬌的趴趴，對我「不離不棄」，
總是跟著我，
連昨夜因擔心爸爸而難眠，她也一樣不好睡，一直起來，走動。
（讓我更不好睡了）
明天一早，先拿爸爸的尿夜去做檢查，
颱風天，老人家出門不方便。
今晚，雖然有點感傷，難以享受我最愛的涼秋，
還是要跟孩子們吃月餅和柚子，聊一下天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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