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!
探視王伯伯有一陣子了,
他很健談,也很喜歡我們去看他,每次都捨不得我們離開。
伯伯有三個孩子,聽兒子說,他姊姊有些智能問題,
平常,我們很少聽到她說話。
這天不一樣,不知怎樣談起畫畫,
女兒得意地把最近的作品拿給護理師和我看,
滿滿兩冊,每頁都是姿勢、表情不同的黃色小鴨,還沒塗色。
從她的言談感覺起來,即使有智能不足,應該也是很輕度的。
她說最近房東要收回房子(弟弟診所承租的地方),好多東西要搬回來……
她說才不要結婚呢,那麼不自由,有公公、婆婆……
她說到小學讀桃園國小(跟我一樣!)的啟智班,記得六年級教室的位置……
她說喜歡畫畫,爸爸有時叫她、中斷她,她就跟他吵架……。
說到畫畫,她說
「我以前在桃園國小旁的畫室學畫畫,有好多小朋友,坐在長的桌子周圍。我的老師性蕭(是蕭芙蓉嗎?我問,她沒有聽到。一定是,學校旁邊的畫室專教小朋友,就是嬸嬸開的),她人很好,那時候我沒帶蠟筆,因為沒有錢買,她就說『這盒給你,你拿去畫』,我永遠都記得蕭老師,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……」。
後來我說,那是我嬸嬸耶!她現在住八里,還在畫畫,前一陣子才拿出版的畫冊來給我們。……
女兒還是自顧自講著,重複說「蕭老師好好」,「她給我蠟筆」,「現在不知道在哪裡」……。
我叔公(阿公的弟弟)當過桃園國小校長,
退休後繼續住在學校旁的日式校長宿舍,我們以前常去玩。
叔叔(他兒子)和嬸嬸也住在那裡,
嬸嬸開的是當時知名的「第一畫室」,教出很多繪畫比賽得獎的學生,
伯伯的女兒就是她那裡上課,我也去學過畫。
叔叔嬸嬸現在住在八里,所以嬸嬸畫了很多海景。
查到關於嬸嬸蕭芙蓉的詳細簡介,
不過這是好幾年前的資料了。
簡介:
台北女子師範美術組畢,現主持桃園市春雨美術學園。(好幾年前的事)
原先她位於桃園的畫室,是一棟老舊的日本式宿舍,濃郁的老樹遮去陽光,當時的畫比較幽暗。除了花以外,她也畫著鄉下的建築物以及農田。
這兩、三年在八里,渡船頭的船隻以及由八里看台北的景象一一出現在她的畫布。明亮的色彩,開闊的畫面,取代過去幽暗昏黃的風貌;花的主題,則轉為傾向特寫。每朵花濃濃的紫色,飽滿的粉紅,嬌豔的正紅…放肆的開滿畫布。她用畫筆傳遞美和愉悅的情趣。
畫展自序:關於我畫青蚵嫂 蕭芙蓉 文
2004年的〈左岸日記〉專題展中,畫了幾幅在八里泥灘地上挖拾野蛤的婦人後,便著迷於勞動者毫不做作的自然體態,尤其是婦女們為防日曬而穿戴的帽子頭巾、臉罩、長袖短背心,手套腳套、長統膠鞋等,樣式色彩繽紛,是很吸引人的創作體裁,便決定以青蚵嫂為主題做深入的描繪。
兩年半來常往來於西部沿海的蚵田、蚵市之間,每見沿海人家門前總有幾堆白色的蚵殼,可見養蚵維生的人口真不少。因海岸地勢的高低而發展成各種不同型態的蚵田,伸港、王功附近的蚵田在海水退潮後可以鐵牛車方便的行駛其間。而東石、布袋到外傘頂洲之間的遼闊海域,是以竹架漂浮海面養蚵,在水深達三十幾公尺的海面竹架上,較為生手的女人只敢爬著工作,不敢站起來。風浪稍大時,半身隨竹架在海中浮沉,既驚險又辛苦。膠筏是往返作業的交通工具,蚵農說:最怕颱風一來吹翻竹架隨海水漂流,一年的辛苦也泡湯了。現在,我一定吃本地產的蚵仔,因為深深了解蚵農的辛苦。
在蚵田工作的人大都是胼手胝足的海國夫妻,麗日下無數的汗水滴入海中,以堅毅的意志工作期待來日的豐收。殖蚵到收成的過程中,最後挖蚵肉是最輕鬆的了,大都是婦女們圍坐特製的矮小木桌,邊挖蚵肉邊聊天,也同時販賣挖出來的一包包的新鮮蚵肉,尤其王功蚵仔街已發展成觀光蚵市,在街邊工作也講究穿著,年輕的婦人穿著時尚,年紀較大的青蚵嫂們,即使滿頭白髮,滿臉皺紋,也穿著五顏六色的花衣服,金耳環、金項鍊、玉手環一樣不缺,即時身體佝僂,長期海風吹拂,太陽曝曬的乾裂黝黑臉龐上,仍因為能健康的參與工作而顯露滿足感,親切的敘說養蚵的歲月。在東石有一座座如小山似的蚵殼山,常見許多婦人穿著膠鞋,踩在遍地層層堆積的尖銳硬蚵殼上作業,空氣中總有蚵仔的腥味飄浮,樂天知命的誠摯臉龐一半遮掩在花布內,仍不時有爽朗的談笑聲傳出。基層勞動的人,尤其是靠海維生的人,不論男女都有一股向大自然討生活的豪氣,我以讚美的心情畫他們,因為他們既渺小卻又壯美堅韌的生命。
二十年來,我的繪畫題材都以台灣風土人文為中心,尋求台灣的空氣陽光水,體會常民生活的生命力,在構圖、佈局、光影空間、色彩筆觸的繪畫元素中琢磨,尋求容易了解、親切易懂的創作,也希望作品能呈現令人心裡流淚的感動。
2006年10月
(見畫展專文http://www.nan.com.tw/easyarticle/easyarticle.asp?do=detail¶m=11900&timg=undefined)
比較新的訪談:
http://www.peopo.org/news/1128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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